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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家有芳(下) page 4 作者:千寻

  这……这话是怎么说的?

  凤子磷拧眉,他没讲错啊,阿檠是有妇之夫,纪芳也讲过,绝对不会抢走他的表妹夫,让他安心,既然如此,两个绝无可能的男女何必搞暧昧,纪芳如果真要找个男人,他怎么样都比阿檠合适……

  等等,他在想什么?他和纪芳?他怎么可以和纪芳?纪芳是阿檠儿子的娘……

  但想起她让人爱不释手的图画,想起她娇俏灵动的表情,想起她的牙尖嘴利……想想他和纪芳……有什么不可以,他就给她个贵妾当当,她能不感激涕零?

  念头在转瞬间换了方向,心中某个扣子松开,他莫名其妙地扬眉,笑靥莫名其妙地展开……不对不对,他怎么可以这么想,就算阿檠不要纪芳,她也曾经是阿檠无缘的妻子,虽然那桩婚事不算数,但沐儿确实存在,他再缺女人也不能捡好朋友不要的……

  更不对了,阿檠这副态度,哪里像是“不要”?

  他嘴上说得轻松,可态度摆明了就是喜欢……凤天磷被自己搞到很混乱。

  就在他满脑子胡涂时,纪芳和上官檠离开了,芷英也走了,萍儿、宛儿、殷茵、玥儿、Jovi通通悄悄地消失,待他回过神,发现屋子里走得连一个人都不留。

  嗄?怎么会这样?他是三皇子欸,是大家远远看见就迫不及待迎上前讨好的三爷,是纪宅上下不正常吗?为什么他的身分进了这里就起不了作用?

  脚一跺,他快步离开花厅。

  上回吃过芋圆后,上官檠在最短的时间内爱上这一味,几天不吃就觉得哪里不对。

  如果在现代,医生肯定会合理怀疑芋圆里面加了安非他命,可是在古代,提炼枝术没有那么精良,暂且不必做这层担心。

  上官檠一面吃,一面看着刚挂上去的珠帘,精巧的排列造型颇有巧意。

  “你觉得会有市场吗?”纪芳问。

  “会,但价钱不会太高。”顶多一、二十两银子,“再说这东西不难模仿。”

  这就是搞创意的人最大的困境,好东西一出炉,就会有人争先恐后的模仿。“对,不过重点是珠子雕工,我嬴在手上有一整个屋子的木珠。”

  “要不,木珠帘暂且不推出,我让人用各色水晶做珠子,你设计些旁人不会的图案。”

  水晶?登时纪芳眼睛发亮,有钱就是好啊,拿出来的材料硬是比人高好几等,水晶有红有紫有粉,颜色多,可发挥的空间就更大。“好啊、好啊,什么时候可以给我?”

  “不急,我找到师傅,把珠子磨制好后全往你这里送,就做五十幅,咱们办场展示会,广发激请函,让京城权贵来赏玩、竞标。”

  纪芳转头望他,好厉害,这是饥饿行销啊,后代多少聪明人智慧的累积才想出来的手法,他竟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想到了,他真是古人吗?

  不会也是魂穿的吧?

  她的崇拜明明白白写在脸上,这样的眼光让上官檠满意极了。“你觉得如何?”

  “好啊、好啊,我设计五款图样,款款不同、款款精致。”既然要做高端生意,就不能马虎。

  “等这五十幅卖出后,咱们再推出这些木珠帘,同样的只做一季生意,卖完就不卖了。”

  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
  上官檠很满意她的技应,宠爱地摸摸她的头,说:“再给我一碗。”

  纪芳笑说:“甜食别吃太多,晚上我下厨,给你弄几样菜。”

  “说到菜,你之前不是想到我那几家酒楼看看?”他想扩大经营,就得有创新菜色,光靠目前厨子的手艺撑不起来。

  “我有一些想法。”纪芳说。

  “我也有。”上官檠道。

  “我们先写下来再讨论?”

  “可以。”

  纪芳寻来笔砚纸张,上官檠往砚台中注水,慢慢磨起。

  不多久,一人占住桌子一方,想想写写、写写想想,想得认真了,不自觉地转起手上的笔。

  凤天磷进屋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。

  两人都歪着头,左手支在太阳穴旁,右手转着笔,一圈一圈的,转得又快又顺没落下,屋子里很安静,但温馨祥和的气氛让人心情沉淀。

  他不满意这幕光看就觉得甜蜜的场景,不满意这么和谐的两个人,不满意他们靠得那么近。

  只是他想大步跨进去,破坏这份静谧,却……老半天都迈不开腿。

  他的任性发作,怒气冲天地埋怨阿檠不是讨厌吗?不是想远离吗?一个孩子就把他们给拉到一起?如果这样也能成立的话,天底下的怨偶在床上滚几下,怀个娃,不就解决了?他咬牙切齿对自己发誓,他一定要搞破坏,一定不能让阿乐喜欢纪芳,一定不许他们在一起,一定……

  但,这么做的理由是……他也不知道。

  凤天磷是个聪明人,却想出蠢到极点的办法。

  他想,如果把纪芳留在自己身边,她和阿檠就不可能。

  借口是,阿檠和夏可柔在一起,才能确保阿檠和夏家的结盟。

  这个理由很蠢,蠢到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,但他决定费尽千辛万苦,让理由成立。

  于是他一有空就往纪宅跑,做啥?他要是知道要做啥就好了。

  “你那珠帘的生意别给阿檠,交给我,我也有铺子,利润给你九成,我占一成。”

  他以为自己的豪气会让纪芳另眼相看,谁知纪芳却转头,低声对殷茵说——“你说这位皇子大爷,是不是脑袋被撞坏了?”

  他练过武功的,再低的声音都听得见,何况她摆明没避着他。

  他掏出银票,往桌上一拍,说:“我有钱,不必担心我赖你。”

  纪芳横他一眼,把银票往他面前推去。“我不担心,只是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,我和三皇子没有一文钱的关系,怎么好意思拿您的钱?”

  “没什么不好意思,我给你就是你的,明天我来拿珠帘。”撂下话,他转身就走。

  看着凤天磷的背影,纪芳叹道:“芷英,你知道京城里哪位大夫的医术好吗?针对脑部病变的。”

  “做啥?”

  “介绍三皇子去瞧瞧呗。”

  噗,一屋子女人笑得东倒西歪,皇子的权威在纪宅再次受到挑战。

  这事儿传到上官檠耳里时,他也笑了,只是更多的是忧虑,凤三这家伙想做什么?莫非……他也瞧上纪芳了?

  念头起,他心脏狠狠抖几下!

  第十章  他要搞破坏(2)

  今天纪芳心情很好,写日记的话,心情栏下面会画上一颗太太阳,因为她收到准确的音信了!

  在买下房子,有安定的落脚处之后,她给薛婆婆写了封信,她以为薛家有房有地,再加上小买卖可做,一家人的生计不至于没着落,谁想得到竟会遇见乡里恶霸,对方看上面目清秀的张氏,硬要搬进薛家,当倒插门女婿。

 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?欺负一家三口都是女的吗?

  人大摇大摆住进来,靠着一双拳头,挟持小喜,逼着张氏和薛婆婆伺侯。

  薛婆婆进城告官,谁知恶霸的妹妹是县太爷的姨娘,仗着这点势力,还让人说合媒聘,气得薛婆婆生病了。

  纪芳的信一到,薛婆婆不想牵连她,刻意瞒着不说,只让小喜报喜不报忧,是张氏聪明,学着她的画法,在信纸空白处画三个哭泣的小人。

  这张图在她心头压了两天,上官檠见她心倩不对,套出她的话。

  他接手了,派人去杏雨村查个明白,真相飞信进京,纪芳一咬牙,想把人给接进京里。后来,她经常想,“使命必达”一定是用来形容阿檠的。

  他的人处置了恶霸,说服薛婆婆搬到京城,还帮着卖掉田产屋宅,前几天,正式往京城出发,离开时发一封信,纪芳今天收到了,满心欢喜。

  她持续兴奋着,打从接到信之后,玩小孩、逗丫鬟,整个人像吃了兴奋剂似的,直到……凤天磷出现。

  “珠帘呢?”凤天磷一进屋,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,刚办完父皇的差事,累着呢。

  可再累,也得来这里巡巡,没得让阿檠专美于前,是谁告诉他的,女人心软,多处处就能处出感情,阿檠肯定蠃在这点上头。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为什么没有?做不出来?没有工匠?银子不够?”

  凤天磷的问号多到让人抓狂。

  她有珠帘,宛儿、萍儿一天可以串出十幅,木头珠子的钱已经付了,没有工匠和银子不够的问题,只是姊不爽回答。

  纪芳不语,凤天磷又掏银子,“不够的话再说。”

  纪芳看一眼银票,整个天下都是凤家的,这点小钱于他确实不算什么,可也不必成天到晚在外头摆阔。“三皇子,要不要吃碗芋圆润润喉?”

  这里没有冰箱,芋圆不禁放,看天色上官檠今天大概不会来了,与其另外准备东西待客,不如拿出现有的。

  “这东西就是阿檠很喜欢吃的那个码?”他拿起碗问。

  “好,拿来,我试试。”凤天磷很满意,好歹他和阿檠站在同一个水平上了。

  芋圆送上来,口感不差,但他讨厌甜食,不过纪芳灼灼的目光盯着他,让他不得不把芋圆给吃进肚子里,只是吃得囫囵吞枣的,看得纪芳猛摇头,这东西是要细嚼慢品,才能品出芋香味儿。

  她意有所指的道:“三皇子不必勉强,不喜欢吃就别吃了,这天底下的事儿都是这样的,不管是吃的、用的或者人,喜欢就是喜欢龟不喜欢也难以改变。

  “我知道你的意图,放心,我还是那句老话,宁为贫人妻,不做富人妾,你不必担心我同你的表妹抢丈夫,我与上官公子只是朋友,是生意上的伙伴,没有多余的关系。三皇子事儿多,就别成天往我这里钻了。”

  凤天磷皱眉,几句话她戳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借口,赌气似的,他把一整碗芋圈都吞下肚,用力道:“谁说我不喜欢,我和阿檠感情好、交情深、眼光一致,他喜欢的,我自然也喜欢,不管是人或是物。”

  他走了,这芳的眉头锁得更紧,拉着芷英道:“不行,三皇子这毛病得赶快治治,否则拖久了,古代医学恐怕医不了。”

  自然,这事儿又传到上官檠耳里。

  他笑不出来了,凤天磷的意图太明显,更何况夏家的事他已经对凤天磷挑明说过,朋友多年,他压根不相信他的破烂借口。

  怎么讨女人喜欢?

  送礼物!这是许多人给凤天磷的答案。

  所以他来,塞银票,他不来,纪芳的桌上就会出现新礼物。

  今天金簪,明天是是玉佩,后天是华服,大后天是如意……还有一天,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告诉他的,女子如花,漂亮的女人更像花,送花表心意,是正确的做法。

  于是某天醒来,Jovi眼泪鼻涕齐飞,严重花粉过敏,纪芳看着满园子的花怒道:“把东西全给我扔出去!”

  殷茵急了,拦住她道:“别急、别急,我来处理。”开玩笑,那里头有多少珍贵品种,要花不少银子的,她让府里下人把花盆全集合在门外,让马成来回几次把花送到花圃去

  提了三皇子名号,花圃主人不敢贪心太过,纪宅得银三千两。

  夭寿骨,她们得花多少时间精力才能赚到这些银子?凤天磷居然把银子像水似的往外泼。

  纪芳生气了,第一次主动到富贵布庄找上官檠,她扬言道:“凤天磷是你朋友,你去传话,以后我不收礼物,只收银票。”

  她气的模样,让上官檠高兴极了,样貌如此妖娆、身分如此高贵的凤天磷都打动不了她,那么……自己的胜算是不是更高?

  拉过她,拥抱她,轻拍她的背,听说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是这么安慰人的。

  “别生气,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吗?”

  “还能为什么?为夏可柔啊,牺牲自己去勾引小三,圆满表妹的婚姻,这高尚的情操,心思细密的人肯定以为他和夏可柔有什么首尾呢。”

  口气真刻薄,也是,不知道儿子是她的地雷区吗?招惹她,没事,招惹到她儿子,让她去刨人祖坟她都办得到,甭说凤天磷了,就是他这个儿子亲爹,不也为此被她修理过?

  看着她迟钝的模样,上官檠又好气,没想到在男女情事竟愚钝至此。“他和夏可柔之间没有那么深厚的关系,当初他请云贵妃赐婚,心中的人选并非夏可柔,知道被指婚的是她时,还登门向我道歉。”凤三甚至允诺,若自己有看对眼的女子,他会想方设法,求云贵妃再赐一门婚。

  面对他幼稚的想法,上官檠连生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  “你的婚姻有他的事儿?”

  “对。”

  “他住海边的吗?管得那么宽。”

  “他想把我和夏家绑在一起。”

  “唉,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只怕猪一样的队友,你确定要和他站在同一阵线?”

  噗哧一声,上官檠笑个倒仰,他很高兴纪芳穿越,更高兴穿越后的她和自己有关系牵连。“说实话,我有点犹豫了。”

  “犹豫什么?”

  “我不想背叛凤三,但我认为大皇子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。”

  “从哪点看出来的?”

  “凤天祁冷静也冷情,看事不从自己的角度出发。”相较之下,凤三太重感情,若他上位,不管是自己或夏氏一族必受重用,可夏家这棵大树蠹虫太多,让他们得势,岂是百姓之福?

  “他从什么角度出发?”

  “利益的角度,他擅长衡量局势,在最恰当的时机,做出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
  “你所谓的“正确”,是从谁的立场看?”

  聪明,一下子就抓到重点,若是从“大皇子”的立场看,那么,凤天祁不值得他看重。“百姓。”上官檠回答。

  “他能苦民所苦、忧民所忧?以百姓的立场衡量事情轻重?”

  “对,我敢确定,史太傅收凤天祁为徒,是拿他当未来太子教导的,史太傅教育他以仁为本,以天下苍生为根,以历史为镜,端己之身。”

  他终于明白为何史太傅口口声声赞美凤天祁,分明更受皇帝喜爱的是凤天磷,想到史太傅和皇帝之间的关系,能让史太傅亲自教导,光是这点,就能确定皇帝心中属意人选。

  不提皇帝的布局,光看性格便知,相较起凤天祁,凤天磷尚待琢磨处还太多。

  人心相对时,即使咫尺亦不能料,所以要内敌隐忍,必要时委曲求全,要学会抓大攻小,树立威严,唯有如此才是成功之道,可凤天磷的骄傲,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。

  可惜太多人看不清楚,依旧自以为是的盘算、布局,机关算尽地硬要把凤天磷推上位。纪芳不再说话,她歪着头,若有所思地望向上官檠。

  “这样看我?有什么意图?”

  “我只是在分析,你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

  说过的,他对她莫名地熟悉,虽然没有道理,可他就是她一个表情、一个动作出现时,就能晓得她在想什么。“直接问吧,不必藏头缩尾。”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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